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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东西跟杜铭川在那块蛊灵石里看到的怪物几乎一模一样,人形的脸,蝙蝠的身子,尖锐的獠牙,就连那眼睛里露出的怨恨的神情都极为相似。
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,用灵觉仔细感觉,终于松了口气说:“是石头的。”
楼兰好奇地用手电照着:“这么逼真的东西,应该是人工雕刻出来的吧,如果能把这东西搬进来,那说明这里有个很大的出口。”
周围的蝙蝠没有靠近,始终围着他们裹挟着像个黑se的空心球一样,随着他们的脚步往前滚动。靠近石像的时候,杜铭川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,恍惚间觉得这尊石像和他之间有什么特殊的感应,似乎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呼唤他。
他不自觉地越走越近,灵觉已经深入到石像里面,没有石头的纹理,仿佛进入了一个空洞而黑暗的另一个空间。紧接着,一阵奇异的力量突然就像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双手,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灵觉,就像掐住他的脖子一样。他拼命抵抗着,不让自己被这股力量拉进去。
楼兰看出杜铭川的异常,拽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:“喂!你怎么啦?”
杜铭川就觉得身子一松,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,但同时也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——他的灵觉也随之消失不见,任凭怎么努力也使不出来。自从得到九公的传授,灵觉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,现在突然没了,就像用惯的双手突然瘫痪了一样,浑身说不出得难受。
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,说:“没事,这地方很奇怪,我们还是快走吧。”
刚走了几步,楼兰拉住他说:“你看,这上面好像有字。”杜铭川定睛一瞧,在蝙蝠石像的背后可以隐约看到字迹,像是碑文,只是常年被蝙蝠附着在上面,不知道是黏上了脏污东西还是被挂着的勾爪刮掉了,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。
用手电仔细地照着,除了右边“幽冥蝠王”四个较大的字外,其余的字都很难辨认,只隐约看出似乎写着“……妖王残灵……鬼蛊大行……”,还没等揣摩出什么意思,那些蝙蝠又哗啦啦落在上面覆盖了字迹。
周围突然安静下来,所有的蝙蝠都回到石壁上,一只只倒挂着,黑压压一片再看不到半点岩石的本来面目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楼兰若有所思地说。
“什么?”杜铭川问。
楼兰说:“传说中有一种蝙蝠,叫幽冥冰蝠,不像其他蝙蝠一样群居,而是独来独往,但只要它出现的地方,所有的蝙蝠都会听其号令,所以又称为蝙蝠之王。这石像就是幽冥冰蝠的样子,也许是经过了艺术加工。你看它的脸被刻chengren形,这碑文里面提到了妖王和鬼蛊,很可能是一只幽冥冰蝠开了灵智,成了妖物,然后被人制服,把妖灵封印在这里,这样这里的蝙蝠群就不会离去。借助此地的地气、妖灵的煞气、蝙蝠群聚集的yin气,就是培养鬼蛊的最佳地方,所以我们进来的地方才会有鬼门阵和童子鬼母那种东西。”
杜铭川听得惊诧,照这么说,蛊灵石里的那只很可能也是幽冥冰蝠,只是不知道和这里有没有关系。刚才他用灵觉一扫,蝙蝠群就被惊动,而后用灵觉相抗,蝙蝠越来越多,等灵觉消失后,这些蝙蝠便回归原位视他们若无物。而石像内传来的那股和他灵力绞缠的力量究竟是什么?难道他的灵觉是得益于幽冥蝠王的妖灵,所以才会惊动这群蝙蝠,又会和蝠王石像产生感应?但他的灵觉又怎么莫名其妙消失了呢?
他现在倒是不急着离开了,蝠王和蛊灵石的关系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。他来到这地方,第一次差点死在鬼门阵里,却意外增强了灵力,这次被困地下,又发现了幽冥蝠王,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有着天意。
但他也知道,无论多么好奇,如果不解决食物问题,他们俩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。如果变成死人,那么就算发现再大的秘密和惊喜,也没有任何意义了。他扭头在楼兰耳边说:“听说蝙蝠肉也是世间美味!”
“你说要吃这些东西?”楼兰看着一只只蝙蝠倒挂着的丑陋样子,心里一万个不情愿,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,“可是,我们没有火,难道要生吃?”
杜铭川把背包从背后拿下来问:“我看你上次包里放了好多符,这次不会没带吧?你那符不是连鬼尸都烧得着吗?”
楼兰气道:“金光符是用来驱邪煞的,哪有拿来当柴火的?”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接过包,从里面掏出一把小匕首递给铭川:“你负责杀,我负责烧。”
杜铭川接过匕首,伸手从石壁上抓下一只蝙蝠,然后急速后退,生怕别的蝙蝠群起而攻之。蝙蝠群倒没有什么动静,可手里那只蝙蝠却张牙舞爪,尽管被死死地抓住,尖利的勾爪还是在铭川手上抓出了几道血印子。
他顾不得疼痛,麻利地用匕首切断了蝙蝠的脖子,接着又如法炮制,连续抓了十多只才停下来,吐了口唾沫抹在手背的疮口上。现在没有灵觉,他无法判断这抓痕会不会受感染,只能这么简单处理,等吃过东西有了体力,也许灵觉就能恢复。
楼兰撕下一片衣襟包住右手,左手捂着鼻子,把地上新鲜的蝙蝠粪便挖开,从底下挖出几块已经干燥的粪便。杜铭川好奇地问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楼兰一边挖一边说:“金光符的火是不能烤熟蝙蝠的,但借符火催动可以让这些干燥的粪便烧起来。虽然用粪便烤肉有点难闻,但好过吃生的吧。”
穿过蝙蝠洞,那条流淌的小溪又出现在眼前。把死蝙蝠剥了皮去了内脏在溪水中洗了洗,两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。金光符燃起一小团金se的火苗,楼兰手一抖,符火就像火焰jing灵钻入到粪便之中,接着就冒起了大团气味难闻的黑烟。等到黑烟减少,火苗变得纯净一些,楼兰才将洗净的蝙蝠扔进火堆里。
蝙蝠肉吱吱地冒出油脂,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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