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然这顿饭一送就是两小时,周嫂做的汤和点心大半都进了他肚子里,吃得肚皮圆溜溜的,捂着嘴小声打嗝。
“要,要胖了……”谢然哼哼唧唧说道,看着姜穆的眼神十分不满。
他眼馋姜穆的腹肌很久了,这几天在家还钻在姜穆的健身房里运动,妄图春节前能练出一点肌肉。
如今这么几顿饭喂下去,他这几天的辛苦算是全白费了。
姜穆没直接打击他,却忍不住弯着嘴唇笑了笑。
姜穆笑起来是真的好看,混血的面容本来就棱角分明,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有宝石般的光。但他是不常笑的,也许是太过于年轻就担了太多的责任,大部分时间,姜穆总是不动声色的。
只有谢然看过他最多的笑容。
从姜穆的少年到青年时期,他的笑容一直是留给谢然的。
但他们两个关系复杂的这小半年,就是谢然,也不能经常看见他笑了。
谢然呆呆的摸了摸姜穆的脸,突然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也算没白长。
“哥哥……”他叫了姜穆一声,却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傻乎乎地看着姜穆,也笑起来。
但他的表情太好猜了,整个人的心思几乎都写在了脸上。
姜穆只觉得心头软了又软,他的然然从来都是软绵绵的,乖得简直不像是个十八.九岁的少年人。
他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猫崽,不管姜穆对他做过多少过分的事情,留下了怎样难堪的回忆,只要姜穆对他露出一点温柔的模样,他就又会颠颠地凑上来,把柔软的白肚皮露给姜穆,用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姜穆,等姜穆过来抱抱他亲亲他。
谢然越是简单乖顺,越是衬出姜穆自己有多卑劣。
从头到尾,他都拿捏着谢然对自己的这份依恋,胁迫着谢然,让他不敢离开自己。
他也想过对谢然放手,但他做不到。
他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,不择手段,不计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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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然再从姜穆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,公司里几乎所有人都回来工作了。
他不由心虚地捂了捂脸,感觉自己像个打扰姜穆做正事的小妖精,只会吃东西和找姜穆。
但他离开公司,下午没有回家,也没有按原计划去找朋友。
他要去银行拿一件存放在那里的东西,那是他母亲的遗物。
谢然再看见那串曾经戴在他母亲脖子上的翡翠珠子时,鼻头忍不住酸了酸。
这是他母亲家传的一件首饰,他小的时候,他母亲很喜欢这串珠子,总是穿一件白色的裙子配它,更衬出珠子的翠绿雍容。
后来他母亲生病,去世,这串珠子就由他父亲保存了,夜深的时候,他时常看见父亲对着这串珠子,絮絮叨叨叫着他母亲的小名。
可等后来父亲也不在了,谢然就再没见过这串珠子了。
曾经见证了他母亲家族几代人的翡翠珠子,被存放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,不见天日。
直到今天,又被谢然拿了出来。
他盯着这串珠子许久,银行的负责人都有些紧张,以为珠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,低声询问。
谢然这才赶紧摇头,把珠子放回首饰盒里,捧在了胸口。
他抱着翡翠珠子回去谢宅的路上,接到了前些天飞去国外工作的死党的电话。
谢然被姜穆半囚禁的这小半年,并没有完全切断与外界的联系,他还是一样能见朋友,能出去参加活动,只是都在姜穆的人的眼皮子底下。
他这几个朋友又都是不怎么掺和圈子里事的人,平日里工作也忙,姜穆把他与谢然的事情盖得严严实实,谢然自己也不曾开口。
他们至今还以为谢然和哥哥百年难遇地吵架了。
谢然一边接电话一边想,要是他们知道了姜穆和他现在的关系,是不是会惊得下巴都掉地上。
尤其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阮家小姐,成天嚷嚷着姜穆是她心里的完美男神,三番四次流露野心要当谢然的嫂子,只是至今未能得逞。
谢然想起阮燕燕那尖头的高跟鞋,还有这位大小姐一言不合就摔桌子的暴躁脾气,一时拿不准她到时候是会揍姜穆还是揍他。
好在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赵沉言。
“然然,你猜我刚刚知道一个什么八卦?“赵沉言是娱乐圈的,最近刚拿了影帝,炙手可热,走的人设是温柔有礼的绅士风格。
但谢然知道这家伙的人生目标其实是当狗仔,热衷于一切八卦狗血。
“什么八卦?影后其实早已经结婚还有了两个孩子这个你已经讲过了,唱歌的那个小天王暗恋自己昔日队友你也说过了,“谢然忍不住提醒他,”赵影帝你听见自己人设碎了一地的声音吗?“
“才不是这些,你知道设计师lu对吧?一年都不接几单的那个,我想找他设计一个手环都没排上队那个,”赵沉言想起这件事还耿耿于怀,但随即兴致又回到了八卦上,“但你知道他为什么推了这么多客户吗?他之前接了一个设计对戒的单子,对戒还都是男士款。你猜定了这个戒指的人是谁?”
谢然第一反应是那个唱歌的小天王和队友修成正果了,结果刚一出口,赵沉言这个憋不住地就迫不及待说出了答案。
“是你哥,姜穆。“